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122、第122章(1 / 2)


“你相信我?的判断吗?”

“若鲁王赢了,我?挣得功勋,假死?之事便不再是?事。”

“若鲁王输了……我?能?侥幸得活,再想法子回来与你团聚。”

“即便一个‘死?人’无法再日日与你相守,我?也会回来见你一面,我?答应你……”

-

冬小施又?做梦了。

梦里?什么都有,醒来怅然若失。

马车在官道上平稳行驶着,罗峰驾车技术不错,阿兰在另一边已经睡的鼾声?四起。

冬小施推开车窗,看着沿途不断变换的风景失神。

八年了,自申长走后,这已经是?第八个年头。

“鲁王赢了,这天下也已经改天换日,你为?什么还不回来……”

思绪又?回到“噩耗”传来的那一天——

冬小施悲痛欲绝,以致数度昏厥,为?了不引人怀疑,还花钱雇人去江心捕捞,自己也跟了去,不吃不喝不言不语,持续了三日才死?心。

再之后就是?给申长更送葬,以他未亡人的身份。

虽然是?做戏,但当装着申长更衣物的空棺缓缓降落到挖好的土坑里?时,那一瞬间,她真如摧心剖肝一般,多怕申长更的一生真就这样“盖棺定论”了。

可?申长更说过,他会回来。

冬小施信他会回来。

衣冠冢立好后的第三天,征兵的榜文就张贴到了青田村,由里?正带着衙差挨家挨户点名。

派到青田村的衙役果然是?那蒋县丞的堂侄蒋钟。得知?申长更已于数日前?坠江而死?,蒋钟虽然不信有人会用诈死?这种昏招,毕竟上战场只是?有可?能?回不来,诈死?避服兵役却是?无论死?活都回不来,一旦被抓也是?个死?——但这死?的时机未免也太巧了些,真是?让人想不起疑都难。

可?话又?说回来,征兵的事他也是?才知?道不久,还是?因着堂叔的关系,瞧今日阚虎那小子震惊的模样,想必事先并不知?情,那申长更又?是?从何处得的消息?

下面的狗腿子在村里?打探了一圈,回来告诉他,这申长更是?个硬骨头,应该做不出临阵脱逃的事,而且他水性不好,掉江里?那还不是?只有淹死?的份?

蒋钟一半相信,一半怀疑。后来见到冬小施哀毁骨立的模样,才算作罢。

但他并未真的信服,暗地里?布了耳目,一直盯着老屋的动?向。有这么个如花似玉的未婚妻,姓申的若当真活着,总不能?一辈子不见吧。

这一盯,冬小施的生意自然也就瞒不住了。

冬小施心知?这群人不见肉不会松口,除了拿钱消灾没有二路。幸好有阚虎从中调停,那些人才没有狮子大开口。

说实话,冬小施对阚虎的看法有些复杂。因为?从某种意义?上来说,他跟那些衙差算是?沆瀣一气。能?得知?县器重,又?这般吃得开,可?见使了不少手段,怎么也该归为?蠹吏的范畴了。

但他这人又?极重义?气。先前?通知?申长更征兵一事时,申长更托过他,说自己要是?回不来,请他代为?看顾一下冬小施。阚虎确实做到了,而且不止收钱这一桩事。

蒋钟其人龌龊至极,拿了钱还贪色,对冬小施多次言语骚扰,乃至动?手动?脚。虽都被冬小施严词拒绝了,但她心里?清楚,等这人耐心告罄,怕是?会撕破脸皮不管不顾……若是?如此,自己真就只能?与之拼命了。

可?她还不能?死?。

前?思后想,将事情告知?了阚虎。

阚虎出面与蒋钟恳谈了一番,他背后有知?县的威慑,蒋钟不得不卖他这个面子,自此收敛了不少,不过对申长更的怀疑仍未打消。

幸而申长更早料到这一点,事先告知?过冬小施,让她不要等报平安的书信。

冬小施庆幸之余,又?有些难过。但凡有只字片语传回来,她也不至于悬心至今。

前?几年尚可?理解,近两年那蒋钟早已经放弃盯梢,为?何还是?毫无音讯?

不愿意往坏的方?向想,只能?自己劝自己:行军打仗时哪有条件写信,小兵小卒估计笔墨都摸不到。便是?写了也寄不出,不然也不会有“烽火连三月,家书抵万金”之说了。

可?理智是?一回事,情感又?是?另外一回事。

她并没有别的奢求,只是?想找到些蛛丝马迹来告诉自己:申长更还活着,申长更没有死?……

征兵风波过去后,王兴便再没去过县衙。毕竟是?多年兄弟,他一直觉得长更的死?有蹊跷,后来总算让他发现了端倪。

这两年,冬小施东奔西跑,去所有两军交战过的战场,打听申长更的下落。一直都是?王兴陪在左右。

不过以后他应当陪不了了。

去年底,王兴终于抱得美人归——在帮着葬了石秋娘,石冬也顺利成家后,石秋终于点头嫁给了他。如今石秋和甜妞一样,肚里?也揣着娃呢,至多年底,王兴也要当爹了。

人人都是?圆满的,独她形单影只……

以前?还会难过,还会委屈,还会在夜里?偷偷掉眼泪。现在不会了。

失望太多次,锻炼出了一颗强大的心脏,好的坏的,如今的她可?以接受一切结果。

申长更走的前?夜,她曾咬着申长更的肩膀一字一顿告诉他,自己只等七年,七年一过,就当没他这号人了。

如今是?第八年,她也该向前?看了。

冬小施吁了口气,关上了车窗。

-

“阿兰,你觉不觉得有人在跟着咱们?”

自打出了惠州,冬小施就总有种如芒在背的感觉。暗暗蹙眉,心道不会又?是?蒋钟那个疯狗吧。

这些年,因为?自家生意以及冬字往外拓展的事,她没少给县衙那边送银子。没得办法,乱糟糟的世道,货物想成功运出,没有县衙的点头可?办不到,他们那边若故意为?难,带来的打击便是?毁灭性的。即便有阚虎在中间调停,他也不是?万能?的,损害了太多人的利益,把人得罪光,于他没半分好处,何况他下面也有一帮嗷嗷待哺的兄弟。

冬字每年都要准备一笔不菲的打点银,其中就包括阚虎的。

但是?今年的省了,因为?变天了。

据冬小施所知?,县衙的临时衙役和六房冗余书办已经撤了个干净,知?县当初大肆在地方?上征兵、那么积极地配合朝廷围剿鲁王,如今鲁王登基,人事变动?即在眼前?,自知?没好果子吃的知?县大人,如今是?四大皆空、只求保命。

上官都自身难保了,那些吏员衙差自然也失了横行无忌的凭依,一个个如同被拴上了锁链的狗……

想到这,冬小施摇了摇头,觉得应该不会是?蒋钟。

“没有呀。”阿兰掀帘子探头出去瞧了瞧,她们马车后面大都是?赶路的行人,没什么特别的,“大概是?同路,东家你想多了。”

“但愿吧。”但愿是?她想多了。

“东家。”罗峰的声?音从外面传来,“天快黑了,前?面有个驿站,要不今晚就歇那吧。”

“也好。”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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