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31、位高权重被贼惦记那点事5(1 / 2)


梅娘冲出去的瞬间,李献祖伸手阻拦,但还是晚了一步,李献祖僵硬抬头,看清楚梅娘口中大人是谁,他异常惊喜说:“请大人为下官主持公道,休掉此妇。”

让堂堂二品大员处理鸡零狗碎之事,张三爷深深地认为自己被羞辱了,但皇上都说了还妇人一个公道,他若是不管,皇上会怎么想他?

“此妇人没犯七出,没有休弃的道理。”说完,张三爷小心翼翼扭头查看皇上龙颜,在那妇人注意到张三爷的时候,治孝帝带领春来、侍卫闪到人群中,因此张三爷没能看到治孝帝,他吓得差点跌跪在地,慌忙查看四周,看到治孝帝混在人群里饶有兴致看这边。

闻言,梅娘大喜过望,叩头连声道谢:“谢大人还民妇一个公道。”

难道不是张家派一个嬷嬷通知他营造和季敏菀情深似海的假象吗?提醒他务必解散侍妾,休掉发妻!

怎么小张大人不为他做主,反而为糟糠妻做主?

李献祖呆愣不解看着张三爷像猴儿一样四处蹦跳,忽然一位祥纹刺绣锦袍男人刺入他眼睛里,瞳孔因惊恐急速紧缩,皇上眼中不加掩饰的厌恶让他恍如身处十八成地狱,永世无法翻身。

“九爷,你吓死下官了。”

“品行不端,如何能成为百姓的父母官,削去他的官职。”

李献祖跌跌撞撞走上前,皇上的话犹如晴天霹雳,轰的他脑浆炸裂,外跳爆裂的眼球瞪向张三爷,张三爷却满脸嫌弃示意他识趣点,主动辞官滚出京城,李献祖声音撕裂大笑:“小张大人,下官虽然是蚂蚁大小的小官,但也是皇上的官,你这样戏弄下官,不敬皇上,把皇上的脸面丢到地上摩擦,该当何罪!”

“胡言乱语,污蔑造谣朝廷命官,请皇上为臣做主,还臣一个清白。”张三爷气的吹胡子瞪眼。

“你们张家的嬷嬷通知下官休妻散妾,营造下官和永安侯夫人情深似海假象,你官大下官几级,下官不得不与你狼狈为奸,昧着良心休弃挚爱算计永安侯,下官都这般委曲求全了,你却带领皇上过来看下官丑态,把皇上的官当做跳梁小丑,你眼里还有没有皇上。”李献祖匍匐在地,委屈嘶喊。

张三爷连续说了几十声“胡说”,也没能盖过李献祖尖锐刺耳的声音,治孝帝似笑非笑看了他几眼,转身离去,张三爷扯住袖口擦拭额头细汗,扭头阴森如死物看李献祖,便追了出去:“皇上、不,九爷,不是臣指使的,臣冤枉,皇——九爷,臣发誓,臣要是做过这件事,臣全家男子身首异处,女子为奴为女昌,请您相信臣。”

“不知小张爱卿是否记得七年前乌帮案。”治孝帝背对着张三爷,声音没有起伏,说完,示意侍卫拦下张三爷,自己则被侍卫护送回宫。

留下张三爷双耳轰鸣呆立原地。

乌帮案。

七年前,程英将军和卫澜仁都御史护送几百万两官银进京,半道上,乌帮马贼悄无声息盗走官银,先皇震怒,派李奎彻查这个惊天大案,李奎没查到乌帮马贼,反而查出官银被盗和几位皇子有关,准备将调查的情况呈交给先皇,但就在此时,李奎被杀,李奎的心腹指认程英将军、卫澜仁都御史与乌帮马贼勾结,盗取朝廷百万官银,养兵买马,意图造反。

先皇大怒,抄了程英、卫澜仁的家,下令诛十族,当年还是九皇子的治孝帝偷偷救了程英、卫澜仁一儿一女,暗中送到滨海一带。

这件事不知怎么的被传到三皇子耳朵里,三皇子把这件事捅到先皇那里,先皇把九皇子丢进皇陵,圈禁起来。

后来几位皇子斗得你死我活,再后来不知道九皇子用了什么办法,重新回到朝堂上,直到三年前先帝暴毙,九皇子出乎意料坐上皇位,紧接着,效忠治孝帝的大臣提出重新彻查‘乌帮案’,但是被朝堂上大半的官员阻止了,最终这件事不了了之,成为治孝帝心上的一根刺。

张三爷知道治孝帝想借他的口,在朝堂上重提‘乌帮案’,这不是把张家架在火上烤嘛。他若不提,治孝帝小题大做,拿李献祖说事,张家不仅要面对永安侯发难,还有就是拖累宫中张妃、小皇子被皇上厌弃。

最近张家霉运连连,不知道是得罪了小人,还是撞上了扫把星。

张三爷派人调查李献祖口中的嬷嬷是谁,并且派人告诉老太爷方才发生的事,他亲自到寺庙烧香,多捐一点香油钱,去掉这身霉运,再回府。

*

那边张三爷策马扬鞭出城,张府众人满脸愁云,福来酒楼这边,季東龄一直灌自己酒,沈昶青比他喝的还凶还猛,谁让他是个武将呢,如果喝的不凶不猛,丢武将的脸。

季東龄正是钻了这个巧,不动声色把沈昶青灌醉。

他脸颊浮现不正常红晕,摇摇晃晃站起来,腿一软趴在桌子上,抱着酒壶打酒嗝:“妹夫,自古以来当太子都没有好下场,诶,我们季家被皇上归为太子一派,族人们能全身而退,回到祖籍做耕读人家,就烧高香了。”

季東龄边抱怨边不动声色观察沈昶青神色,沈昶青虽然目光有些呆滞,动作有些迟缓,但他努力掩饰自己喝醉酒,竟和平常没有多大变化:“堂兄,祸出于口,无论跟谁也不能提这些话。”

沈昶青接话的时间比平常慢了几秒,但还是被季東龄察觉到细微不同,季東龄断定再灌他几杯酒,他就彻底醉了:“只提这一次,以后再也不提。”

说着,季東龄滑到椅子坐下,兀自闷头喝酒,沈昶青这时却没有配合他,头重脚轻站起来:“你堂妹回娘家,我答应接她回家,不能喝了,下次再喝吧。”

“——妹夫。”季東龄嘴角僵硬,难道不是被他灌醉,任由他套话吗?

沈昶青神色如常离开酒楼,马夫赵赢迎上前架着他的胳膊,若不是季東龄追了出来,心思细密发现沈昶青全身重量放在赵赢身上,几乎被赵赢拖着往前走,他险些被沈昶青骗了,这家伙已经醉了,害怕在自己面前说了不该说的话,才匆匆离去。

季東龄立刻朝角门那边使眼色,一个挑着担子的平民百姓假装和沈昶青主仆二人相撞,东西散落一地,边下跪道歉边捡东西,沈昶青和赵赢在这里耽误一点时间,到了停放马车的地方,却发现车轴坏了。

马夫赵赢正在发愁,季府的马车停在他面前,他架着沈昶青上前求助:“季公子,劳烦您送我家爷到季府,一个时辰后,小的去接我家爷和夫人。”

季東龄点头应允,他的小厮和马夫赵赢合力把沈昶青抬进车厢内,这辆马车缓缓朝季府驶去。

车厢内,沈昶青腰板挺得笔直,眼睑微合:“你还记得乌帮案吗?”

“什么?”季東龄不解看他。

沈昶青身体一震,闭上眼睛,掩盖震荡的瞳孔,靠在车壁上睡觉。

过了好一会儿,季東龄再三确认沈昶青睡着了,他下了马车,上了另一辆马车,马车停在一个偏僻的地方,季東龄从偏门进入徐府,在侧厅候了两个时辰,才见到徐阁老,跟徐阁老到了书房,他惶恐说出‘乌帮案’三个字,试探问:“阁老,您说永安侯什么意思?”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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