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38、位高权重被贼惦记那点事12(1 / 2)


季敏菀眸子一怔望着他,他们搬出侯府,老夫人还与张家太太说笑,大概认为永安侯府是沈家历代家主在战场上杀敌撒热血堆砌的荣耀,昶青只是在此基础上锦绣添花,永安侯府没了昶青,风光依旧,但昶青没了永安侯府,在这个出门就能撞见龙子龙孙的京城什么都不是,昶青到外边受到挫折,就会乖乖回到永安侯府,低头向她认错。

既然自己能揣测到老夫人的想法,自然和老夫人想到一块,尽管她并不想面对张家那些人,她还是做好了随时随地跟昶青回侯府的准备。

可是昶青说老夫人拿不出银子,亲密无间的两家人还会反目成仇,他打算袖手旁观。

她反复琢磨这些话,忽然意识到老夫人手中的权利被昶青夺完,再也无法插手侯府事务,她和昶青才是侯府真正的主人,他俩离开,昶青锁了主院、库房、西院,派护院侍卫把手,又将账本全都带到这里,人情往来自然也移到这里,如今老夫人只是守着一座空壳子罢了。

想到这里,季敏菀发亮的眸子攒动,有些惊惧,又有些欣喜,试探问:“如果老夫人、三位舅太太都拿不出银子,要走公中支取银子,怎么办?”

“直接问他们,张家男丁因为什么下狱?如果张家不愿意出银子,转而逼外孙出银子办丧事,他们还想不想张家男丁出狱。”沈昶青将手帕撂到一旁,嘴角噙着笑看她。

季敏菀郑重点头,她一定会把这些话一字不漏说给来要银子的人听。

明白用怎样的态度对待张家,季敏菀有心思琢磨安隅,打算将安隅的异常行为说给昶青听,让昶青帮她参谋一下,她是不是想太多了,这时红映匆匆进来,向沈昶青问了安,趴在季敏菀耳边轻声说:

“夫人,嫁妆铺子里的几位管事找到这里,要见你。”

季敏菀暂时把儿子的事放到一边,打算带领红映去见管事,沈昶青率先起来:“我到耳房看一会儿书。”

沈昶青身影隐入屏风中,便寻不到踪迹,任谁看,都想不到屏风后面是通往耳房的门。红映盯着那扇万花争艳屏风心急,她不想让侯爷听到几个管事说的话,朝季敏菀使眼色,她们还是到花厅见管事吧。

季敏菀点了她一下脑袋,让她沏一杯茶送到耳房,派另外一个丫鬟请几位管事到这里。

管事急的来回踱步,丫鬟带他们见季敏菀,他们脚步匆匆跟来,进了屋争抢着吐苦水:“夫人,侯府名下产业不允许老夫人以及张家记账赊欠,侯府下人采购物品,到您嫁妆铺子里采购物品,将欠的账记在侯府名下,铺子里的伙计好声好气跟他们说,询问过您的意见,立即回复他们,他们却站在咱们铺子门口,大声造谣婆婆照顾儿媳妇嫁妆铺子生意,儿媳妇命下人打婆婆的下人。”

“我们也出现这种情况。”

“我们派人去打探侯府名下产业,他们接到刘管家通知,不管是侯府下人还是张家的人到铺子里买东西,只要他们不给银子,就拉他们到牢里和张家十几位爷作伴。”

“夫人,您看,我们是不是也跟刘管家学学?”

几位管事说完就后悔了,那可是主子的婆婆,如果主子忤逆、顶撞老夫人,老夫人可以指责主子不孝,甚至可以替侯爷做主休掉主子:“夫人,要不我们拿着欠条找刘管家?”

季敏菀摇头:“你们跟刘管事学,他们买东西不给银子,把他们送进牢里伺候张家十几位主子。”几个管事有些迟疑,季敏菀略微思索一下,补充说,“侯府的账本、库房钥匙、对牌都在我手里,你拿着欠条找刘管事,刘管事从我手里拿银子给你,和我们直接把东西送给他们,没有什么区别,既然没有区别,我又不想做他们生意,索性就不做了,如果他们死缠烂打,你就宣扬这群无赖假传老夫人的话败坏侯府名声,带他们报官。”

几位管事对视一眼,犹豫问:“真要这么做?”

“嗯。”季敏菀点头。

“那我们回去了?”几位管事心里没底说。

“我记得厨子已经研制出鱼酱,”季敏菀想了一会儿,扭头对身畔的红玉说,“到厨子那里要几坛鱼酱,送给几位管事带回去尝尝。”

“是,夫人。”红玉请几位管事跟她走,几位管事一脸纠结离开,沈昶青紧跟着离开耳房,坐到原来的位置上,不提老夫人、张家做幺蛾子的事,而是提起侯府产业的事。

“老夫人管家管了几十年,大半产业不盈利,我想先停了这些铺子,查一查那些管事手脚干不干净,把铺子全梳理一遍,再想一想做什么生意,你看成吗?”

跟在沈昶青后面的红映为主子捏了一把冷汗,季敏菀却没有觉察到她说的话有何不妥,连忙说成,兴致盎然跟沈昶青讨论侯府名下的产业,又提出铺子做什么生意,要注意哪些点,沈昶青时不时补充一两句,两人谈的特别欢快,基本上已经确定怎么整顿侯府产业。

季敏菀熬夜拿出章程,第二天便着手整顿侯府产业,跟陀螺一样,忙的团团转,很难顾及到其他事,沈昶青则悠闲许多,下了朝,不是被治孝帝留下来谈话,就是回家躲进暖房里眯盹,有时帮季敏菀拿几个主意,有时偷偷溜进沈安隅房间,看看这小子搞什么鬼,可惜他每回出其不意闯进去,这小子总是捧着一本书,摇头晃脑子曰……他没有发现一丁点异样,反而让他更加确定这小子有问题。

父亲凯旋而归,没看他两眼,就罚他禁足半月,他好不容易解了禁,陪着父亲母亲到庄子里,次日父亲就送他到石鼓书院,每隔半月才到书院看望他,他想父亲大概不喜欢他,尽管石塑再三保证父亲最疼爱他,只是不善于表达,他却不相信,他们只会捡着好话说给他听。

听书院里同窗说,他武将父亲嘴上贬低文人,心里却羡慕极了腹有诗书的文人,家里出了一个会读书的人,恨不得把他扛在肩头宠着。

沈安隅想,如果他也会读书,父亲应该会多看他一眼吧。

为了让父亲注意到他,他除了吃饭睡觉就一直看书,坚持了一段时间,父亲真的注意到他了,几乎一天一趟来看他,多的时候一天四趟,这让沈安隅更加刻苦读书。

沈昶青一脸嫌弃看着傻小子抱着书傻笑,抽掉他手里的书丢到一旁,揽着傻小子的肩膀往外走,傻小子笑的更加欢快了,不仔细瞅,都瞅不见眼睛,沈昶青心里吐槽,难道读书读成书呆子了?估计短期内沈安隅无法回石鼓书院,他还准备替他找一位先生,目前这个情况,读书先生不能找了,他还是经常带他出去见见人,多跟人交流,千万别真的成了傻乎乎的书呆子。

“父亲,这样真好!”

父亲、母亲还有他,住在这座清净的院子里,真好。

沈安隅撇头,咧开嘴望着他,沈昶青一巴掌拍在他头上:“走,带你拜访一个人。”

沈安隅摸了摸脑后勺,疾步走,才勉强跟上父亲的步伐。

父子俩没有乘坐马车,就这样走出院子,走的疾快,沈老夫人被几个丫鬟簇拥着,到一家三口暂住的院子,父子俩和她擦肩而过,‘咻’的一下过去了,沈老夫人走了几步,才反应过来,立刻扭头看父子二人,走路的步伐六亲不认,难怪冷心冷肺。

“去,把人给我追回来。”

老夫人没了慈祥模样,整个人越发阴沉,丫鬟们不敢偷懒,拼命跑,追了两个路口,才追到侯爷和大公子,她们清楚侯爷和老夫人矛盾没有化解,恐怕侯爷不愿意跟她们回去见老夫人,但是她们想到老夫人喜怒无常,一不顺心各种手段折磨丫鬟,她们立刻跪下来磕头求侯爷,哭的眼泪鼻涕糊一脸:“侯爷,老夫人来了,要见您,奴婢求您回去见见老夫人。”

“不回。”沈昶青冷着脸说。

“侯爷,今日老夫人来和您商量给大爷娶阴亲,您是大爷的亲弟弟,代替大爷迎接表小姐进门,不让大公子一人肩扛两房,从张家族里找一位年幼的小公子继承大爷香火。”丫鬟闭上眼睛说。

“回去跟老夫人说,老太爷还没入土呢,张静雅还未给老太爷守孝呢,就着急商议喜事,也不怕牢里十几位张家爷们被他们牵连,发配到苦寒之地劳役。”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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