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40、聚雍州⊙_⊙(2 / 2)


“什么法子?”严温青寸步不让,“万氏是你的嫡母,她若想拿捏惊蛰,没人说她不是。”

“如果万氏不是裴家宗妇呢?”裴时臣冷不丁的冒出声。

严温青愣住:“什么叫万氏不是裴家宗妇?”

裴时臣走进一步,正色道:“姑父有所不知,我已写信回京,若无意外,万氏过不多久就会成为下堂妇。”

“好大的口气!”严温青甩袖坐上首座,可想着他这个侄子不似说大话的人,怔了怔后,沉吟道:“你这话不假?”

“千真万确。”

严温青大马金刀的往后一趟,闲散的捻起胡须,眼皮子一抬:“万氏家族虽落魄,在京城却还有几分地位,你爹当初娶她看中的就是她那万氏嫡女的身份,想让你爹休妻,难。”

裴时臣坐到一旁,理了理衣摆,凉凉道:“这有何难?”

严温青挑眉。

裴时臣呷了口茶,有条不紊的说:“斜岭被炸,众人皆知是九皇子造的孽。”

顿了顿,裴时臣拿出黑匣子。

“这是什么?”严温青问。

“火.药铳。”

严温青一个鲤鱼打挺起身:“!!”

“你哪来的?”

“瑶妹身上搜刮而来。”裴时臣自动忽略严惊蛰,选了一个借口。

“是万氏的女儿?!”严温青似是吃了一惊,“闺阁女子怎么会有这种厉害的物什?”

裴时臣一点都不意外,言辞犀利:“裴嘉瑶是万氏的掌上明珠,她的东西自然是万氏所给。”

“万氏?”

裴时臣扣了一点黑匣子里的东西,倒上蜡烛油,顷刻间再说上燃烧起来,严温青吓了一跳,赶紧掀翻茶盏,这才熄灭了烈火。

“这玩意这么厉害?”严温青吐出一口浊气,呐呐道:“军中常用的火.药铳远不及此物。”

裴时臣冷静的收拾好桌子,道:“自从斜岭被炸后,那边土地上尚未殃及的草木皆萎靡不振,不到两天,青黄的树木均枯萎而死,熟悉草木的工匠过去查探了,言及这些树是因为毒气而死。”

“毒?”严温青拧紧眉头,“战场上将士们不乏有用火.药铳攻城,所到之处并没有听说周边树木有中毒一说……”

似是想起什么,严温青的视线紧紧地盯着黑匣子。

“莫非这里头掺了东西?”

裴时臣点头,直言不讳道:“这里面掺了万家的秘药,当年万氏一族的太医之所以被贬归家,宫里放出的话是误诊害死了妃子,可据我所知,是因为那位太医和宫中皇后同流合污,用药烧死了宫里人惹下了祸端,当时的皇后不想闹事,便将万太医赶出了宫,对外扬言是万太医用错了药才害死了那位妃子。”

严温青噜了一下胡子,道:“此事我也有耳闻,不过宫中人的口风极严,这件事至今也没个说法。”

裴时臣冷笑:“妒忌宠妃而杀人,皇家有这样的皇后,当然不敢对外张扬!”

“慎言!”严温青脸垮下,“并不是皇家所有人都包庇皇后,八皇子的母妃端俪皇后不就是例子?”

言及永兴帝的元后,裴时臣无话可说。

当年的端俪皇后,爱慕永兴帝爱到骨子里去了,以至于后来永兴帝登基,端俪皇后跑到金銮殿和群臣对战,怒拒给永兴帝选秀充盈后宫,此事一经发酵,朝野上下无人不知端俪皇后是个妒妇。

念及是发妻,永兴帝并没有听从朝臣的建议降罪端俪皇后。

本打算等端俪皇后顺利诞下嫡子后再提此事,到那时端俪皇后有嫡长子傍身,后宫选秀的事就有了说辞,然而,千算万算,永兴帝没算到端俪皇后子嗣不丰。

端俪皇后怀了两胎,可惜福薄,头胎没坐稳,二胎倒是安安稳稳的生下来了,却是个公主,长到七八个月吐奶噎住了喉咙,至此一命呜呼。

失了孩子的端俪皇后像变了一个人,整日疑神疑鬼,见到宫中有相貌出色的女子便下令杖杀,永兴帝看不下去便私下拦了两回,不拦还好,一拦就出了事。

端俪皇后一口笃定宫女魅惑皇上,非要将永兴帝用了十来年的贴身婢女处死,永兴帝气的脑门突突,当夜就临幸了贴身婢女,并一举册封为妃嫔。

这还了得,端俪皇后立马杀进寝殿,揪住婢女命人灌下一碗鹤顶红,婢女当场口吐鲜血暴毙。

永兴帝吓傻了,大叫着喊人将杀红了眼的端俪皇后押了出去,并下旨禁足皇后三个月。

端俪皇后禁足的三个月里,永兴帝大开后宫,三宫六院尽数住满。

宫里有人看不惯永兴帝这般糟践端俪皇后的心,便将此事说与端俪皇后听了,谁知端俪皇后并无一言,而是自解钗环,换上纯白服饰向永兴帝服软认了错。

少年夫妻岂非会因为一个小小婢女而闹翻,见端俪皇后身段放低,永兴帝叹了口气,帝后重归于好。

端俪皇后一改之前的态度,一双眼睛不再时刻盯着永兴帝那满遥遥的后宫妃嫔,而是当上了真真正正心怀宽阔的国母。

永兴帝对此心满意足,直到八皇子出生,帝后二人再次闹翻了脸,永兴帝更是一度想废后。

……

“姑父以为八皇子如何?”裴时臣修长的五指沿着瓷盏的纹路来回摩挲,状似无意的问。

“上不及临川王英勇有力,下不及九皇子狼子野心。”

严温青啧了一声,“在京城的这段时日,我倒是和八皇子碰过几回面,一身布衣布鞋,身后只跟了个瘦瘦的小厮,若不是容貌比旁人要俊美三分,委实看不出此人还是皇上的嫡子。”

说着严温青还嗤笑了两声,裴时臣也觉得有趣跟着弯唇。

“好端端的提八皇子作甚?”笑过后,严温青好整以暇的问。

“上回在京城,我与姑父说过要重整裴家风光……”

严温青瞬间直起身子,“难不成你想……”

裴时臣丝毫不做掩饰,应了下来。

“我欲入八皇子帐下。”

“胡闹!”严温青怒目圆睁,猛地拍响桌子,震声道:“皇子争端最是忌讳墙头草,你既已跟了临川王,又何必去招惹八皇子?”

裴时臣静静的坐在那,声线沉稳:“立皇储之前,谁会甘心在一棵树上吊死?万氏一个妇道人家,都懂得让裴嘉瑶一边惦记着临川王妃的位置,一边和九皇子私相授受,我又为何不可?”

严温青:“……可你是男子……”

“男子又怎么了?”裴时臣不以为然,“我又没有卖身给临川王,何故要从一而终守着他,他若是个明主,我自当一辈子效忠,可临川王他——”

“他怎么了?”对于裴时臣的‘弃主’行为,严温青觉得其中应该有蹊跷,他这个侄子的为人他还是愿意相信的。

裴时臣面有愠色,又是气恨又是痛心:“怪我当日轻了心,以为临川王好歹是护老百姓身家性命的战神王爷,定不会拿百姓开玩笑,可惜,我高估了临川王。”

“那日我来雍州,原是奉了姑父您的意思来将军府取雍州城防图,事后临川王三翻四次派人上门找我要城防图——”

“你可给了?”严温青心一紧。

“没有。”裴时臣从袖袋中取出城防图,恭敬的交还给严温青。

严温青低头好生看了会,确定没有被掉包后才收了起来。

裴时臣对于严温青的防备一点都不介意,城防图是一城的主心骨,换做是他,他怕是做的比姑父还要严谨。

“接着说。”严温青不好意思的笑笑。

裴时臣:“临川王见得不到我手中的城防图,就歇了,谁知一日我与表妹…咳,游玩归来,临川王的人将我喊了过去。”

严温青哼了一声:“一计不成再生一计,可对?”

“什么都瞒不过姑父。”裴时臣莞尔,忽而敛起笑,一字一句道:“这回临川王盯上了九皇子设在斜岭深山的火.药铳,趁九皇子不备,临川王命人炸了斜岭。”

“什么?!”严温青大惊失色,失手将瓷盏摔碎在地,清脆的声音惹得隔壁的严惊蛰慌忙扔下手中的蝈蝈跑了过来。

“怎么了,发生了什么事?”

“没事,爹不小心砸了茶盏。”严温青赶紧解释。

望着女儿关切的看着侄子,严温青心中腾升起一股酸味。

“跟你哥玩去,我与你表哥有要事相商,别在这碍手碍脚的。”眼不见心不烦,严温青头一次觉得生女儿没儿子好,要是严朝暮敢当着他的面和姑娘眉来眼去,一顿竹鞭子伺候!

严惊蛰气呼呼的哼哼,确定老爹没有打表哥后,她才走出屋子。

屋子里,裴时臣一五一十的将斜岭的事和严温青说了,两人就临川王的事聊到深夜。

-

翌日一早,严惊蛰神清气爽的敲开父兄的屋子,率先走出来的竟是表哥裴时臣。

“表哥昨夜睡在这了?”

裴时臣顶着两个大大的黑眼圈,快速的整理好仪容,凄然一笑:“一夜都没睡……”

严惊蛰耳朵灵光,见裴时臣神情疲倦,诧异的深吸一口气:“不会是我爹拉着表哥熬了一宿吧?”

裴时臣无语望天,算是默认。

姑父简直就是个狂人,和他聊到寅时才姗姗兴去。白天在医馆忙活了大半天,当下他早已累的不想挪窝,便应了姑父的邀请合榻共眠,然而这才是噩梦的开始。

磨牙、打呼、几页纸都挤不下的梦话以及时不时的拳打脚踢……

他自诩意志力和体力尚可,可也经不住姑父这般揉搓。

严惊蛰大概猜出什么,掩口笑了笑:“表哥赶紧去补一觉吧,一宿不睡身子吃不消。”

裴时臣诶了一声,拖着近乎无力的身子走了。

裴时臣一走,屋子里窸窸窣窣的响起穿衣的声音。

“人走了?”严温青打了个哈欠。

严惊蛰将食盒里的白粥摆好,笑道:“爹,你是故意的吧?”

严温青瞟了一眼白粥,酸不溜叽道:“不受点罪能娶我女儿?”

“爹~”严惊蛰重重的放下筷子,红着脸,道:“我看您怕是和表哥一样没睡好,瞎说什么浑话呢!”

严温青来到洗漱盆前,咕了口清水,斜眼道:“你也不小了,是该找个婆家嫁了。”

“大哥还没找嫂子呢,我急什么?”严惊蛰羞得跺脚。

“你哥…”严温青将帕子丢进水里,摸摸下巴道:“你哥怕是有点情况……”

严惊蛰咦了一声,挑眉好奇:“不知我嫂子是哪家大小姐?”

“他瞒的死死地,我哪知道?”严温青端坐在椅,捏着筷子对严惊蛰古怪一笑,“快去拿盆冷水来。”

严惊蛰心领神会,目光往安静的内间瞧,低声笑道:“大哥真能睡,爹你那么大的动静竟都没扰到他。”

“也别出去接水了,就用那的水——”严温青憋笑的催促,手指往角落的洗漱水指了指。

严惊蛰坏心一笑,端着水悄悄的走进内间蚊帐旁。

望着帐子里呼呼大睡的兄长,严惊蛰毫不手软的将水倒了下去。

“谁!”严朝暮蓦然从香甜的睡梦中惊醒,望着湿淋淋的床铺,严朝暮爆吼,“谁在背后!”

“是我!”严惊蛰端端正正的承认,扮鬼脸笑道:“谁让你昨天抓蝈蝈戏弄我!”

帐帘内顿时没了声。

就在严惊蛰以为大哥生气了,忽然一直手伸出出来。

“——这次是真的礼物。”

是一个匣盒,上面还绣着花,一看就是女儿家的东西。

“簪子?”

“给你的。”严朝暮说话的底气明显不足。

严惊蛰把玩着手中的簪子,忽而盖好扔给严朝暮,严朝暮被砸了个正着,痛的捂头闷哼。

“别人不要的东西,大哥转头就给了我,我这又不是积灰的仓库,做什么要用这种东西。”严惊蛰噘嘴不满,“再说了,你几时见过我插簪子?”

严朝暮划拉一下拉开帐子,急了眼,道:“你没戴过簪子?那你头上那支桃木簪哪来的?”

“这个……”严惊蛰心虚的抬手捂住木簪。

“是时臣表哥送的对不对!”严朝暮一语道破。

“爹——”严朝暮扯着喉咙得意的喊,“你还管不管!小妹竟然背着我们收其他男人的东西!”

“你小点声…”严惊蛰脸色绯红,急忙上手捂住兄长的嘴,兄妹俩顿时拳脚相向打了起来。

“吵什么吵。”外间的严温青吃不下饭了,上手将严朝暮的耳朵拧着提起来。

“不争气的东西,你怎么不跟你表哥取取经?一个簪子都送不出去的玩意,有什么资格对你妹妹指手画脚?”

手捧簪盒颤颤巍巍的严朝暮:“……”老爹,能不能给我留点面子?

严惊蛰再也忍不住了,指着簪盒捧腹大笑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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