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53、第十三章 相思寄月(2 / 2)


娇妹虽未曾跟他出游,却感觉自己的心一直就跟在他的身边。开始,她看着他发给她的动图,知道他在准备参加艺术展,心想,他还是很积极啊。也许,他在为他的那些不知靠谱还是不靠谱的试镜,努力地恢复状态吧!也好!即使试镜一个也不成,至少,有一个好的状态,回来就可以拍续集。

可是,从娇妹看到纽约艺术展里出现的像鬼影子一样的贝塔开始,她就觉得,绯闻女友已是阴魂不散,就附在他的身后,只要她的眼睛看到他,一定就能在不远处的某个角落里发现贝塔,比如,街头的涂鸦墙边,郜认真忙碌的身后,几米远就有两个衣着暴露的女子煞有介事地帮忙拉着绳子,给一名涂鸦的艺人打下手,但更像在做秀一般,定睛一看,原来其中一个就是贝塔。

接着,咖啡馆前,郜戴着太阳镜,独坐在座位上,托着腮,显出既优雅又闲适的样子,仿佛在思索着该去哪里喝一杯咖啡;可是,墨镜上似乎映着一个鬼影,照片刚一发出,娇妹的心就悬在了半空中,希望那只是一个对坐的路人,是她多虑了。

可是,不一会儿,社交平台上,别人的帐户上,另几张照片就PO上来了,果不其然,贝塔就出现在同一地点,证实了墨镜里面的鬼影是她,却重伤了娇妹,她的心碎成了渣,掉到了冰窟里。

而郜好像是完全不知情一般,在去洛城培训时,发来了一张他的背影照,还有一些问候的话。看着那些他发给她的笑脸和小心心,她就觉得好讽刺啊!气不打一出来,她很想质问他:为何还要发这些东西给我?难道存心要惹我生气吗?可是,转念一想,她又不知自己为何要生气?为何还要在乎郜和别的女生在一起呢?我们都已分手了!根本就没必要生气啊!不做恋人就该彼此变成陌路或仇敌吗?也可以变成普通朋友啊!娇妹心里犹豫着,还要不要回复,毕竟,是她向他提出了分手,难道她不应该更大度一点吗?接受他做她的普通朋友会显得更得体吧!于是,她就简单地回复道:很帅!外加一个笑脸。

可是,假装自己只是他的一个朋友,没有受伤,这种想法,只在开初的几分钟有效的,随着时间的一分一秒地过去,却越来越不起作用了,她的心一点点的被刺伤,伤口越来越大,痛感越来越厉害。她却无法吐露,无处渲泻,无人疗伤。

娇妹的心里突然冒出了一些奇怪的念头:难道郜是故意在虐我吗?他在怨恨自己冷漠地提出了分手吗?他在埋怨自己不肯接受他的肯求吧!?他明明知道自己很讨厌那只女鬼的,却偏偏还要和她出现在同一个地点、同一个时间;而坐在他对面,故意把影子投在他的墨镜里的那些闲花野草露出得意的笑,一定也在嘲笑我!难道他和她们联合起来,故意要报复我吗?!因为,我们分手了,他就要自暴自弃?他就打算放逐自我,投入魔鬼怀抱!?

郜在定下自己回去的时间后,就觉得正好可以名正言顺地打电话给娇妹了,因为,上次通话时,她问他什么时候才回来呢!他说过,定下回去的时间,就要告诉她的,他总算等到这个合适的时间了。

可是,他打过去时,她并没有接起电话。接着,他就开始处于焦急地等待之中,经过一天一夜的煎熬后,他终于接到了她的电话,只听她在电话中说道,“你真的不必再告诉我,你在干什么!你去了哪里了!你和她又去干什么了!我统统都没有兴趣!”郜惊讶得不知如何回答,只是喃喃说道,“什么?你说的是什么意思啊?我一点都不懂?难道我真的变傻了?”

她碎掉的心冻成了冰茬,一不小心就刺向了他。

娇妹愤怒地吼道,“不!不!不!是我变傻了!我怎么还要相信你说的都是真地呢?相信是别人骗你的呢?相信是那个女鬼非要缠住你呢?其实,都是你心甘情愿!看看你脸上的表情就知道,你是多么开心啊!”他不自觉也大声地辩道,“不!不!不!根本就不是你想的那样!她只是助理啊!因为,我要去纽约工作时,丸九的妈妈生病了,她就替她当助理,还有米丽呢!她们俩个就做临时助理啊,为什么你就只盯着她一个人啊?我叫她们不能拍一张和我的合照啊!她们也做到了啊!为什么你还要生气啊?”

她大叫道,“你明明就在狡辩!说什么她是你的助理啊!她会做什么?她一个不学无术,只会吃喝玩乐的家伙,还会做助理吗?我看是白天假装做助理了?!晚上就变成女盆友吧!你不要再骗我啦!”

他的心中别人埋下的刺,也生出了小尖刺,怒怼道,“你不可以这样说我!也污辱别人,根本就没有这一回事!我可以保证的,她们一直和我都在一起的,在为我服务啊!她们根本就没有去做什么不好的事。这样说太不公平!降低了格调,完全就不像你!”

娇妹听完很震惊,郜居然还维护那个女鬼了,说自己降低了格调,她冷笑一声,讽刺道,“是啊!她们一直和你在一起,一直在服务你,从白天到晚上,她们根本没时间干其它的事,就委托北美的迷妹们帮她们跟拍了!你们要秀恩爱,随便好了!不要通知我啊!我不是你们的CP粉,更不是你的女友了!最后,祝你和新女友们快乐生活!永远别烦我!”

郜生气地答道,“好吧!我会的!谢谢你的祝福!”

她匆忙挂掉了电话,强硬的话语只是坚硬的外壳,柔软的内心反被扎得鲜血直流,特别是,听到自己说出:祝你和新女友们快乐生活!永远别烦我!郜还回答:好吧!我会的!她的眼泪终于止不住地往下流,可倔强却主宰了她的言行,她一点也不想让他知道,她还会为他哭泣了,只是,冷酷无情的言语骗得了他,伤心欲绝的感觉却无法骗自己。

他茫然地坐在沙发上,不明白自己,怎么说着说着竟变成了和她的互呛了。最后,娇妹说:永远别来烦我啊!祝你和新女友快乐!自己竟然还会答应娇妹:我会的!这是什么话啊?我疯了吗?郜觉得自己此前所做的一切努力,都是徒然。

郜本来很盼着回去后,能和娇妹重聚,可是,她的话里话外却冷嘲热讽,声音那么的冷冰,拒人于千里之外,不!她已在几万公里外,她的心也隔着那么远吧?从前,她有多温暖,现在她就有多冷酷;从前,她有多么善解人意,现在,她就多么无情;她最后讽刺的声音里还夹着冷笑,随即也把他的愤怒带出来了,让他也本能地话中带刺。他委曲地想,现在她把自己想得那么不堪,是因为,她有了更好的人、可以和我比较吗?难道又是那个居导?要不然娇妹为什么要那样地挑刺?那样曲解自己呢?

随后,他又不由得思索道:难道像贝塔、米丽这些长得一般,又没有才能的女生,当我的助理也不行吗?她们和丸九也差不多啊!都是老天没有赏饭吃的女生,她们当然没有娇妹那么漂亮,那么有本事,会演戏,超有才艺;所以,才做助理嘛,这次给她们机会做助理,她们也很认真,做得也不算差啊。为什么要说得那么难听,去打击人啊?

郜本性善良,心思单纯,从不会将别人往坏处想,特别是,这些围在身边的同事助理之流,能帮人之处,就帮人一把,很难拒绝别人的,特别是一些“弱者”的请求,他对待比他的质素差很多的朋友和同事,会更关照,有一种天生同情帮助弱小动物的朴素感情,可是,身边的魔鬼们完全是扮猪吃老虎,让他不知不觉间已没有戒备之心,泥足深陷,甚至,蒙蔽了双眼,让他以为是娇妹越来越红,也越来越瞧不上他的这些助理之类的工作人员了,当然也是瞧不上他了。归根到底,就是不再像从前一样爱他了。

这次,郜回到内地的行程,基本被他的几路朋友承包了,他们拉着他,参与他们的生意。江不为的蓝球营打出郜是它们的创办人,算好他回来的时间,策划了进入校园搞活动,以便招揽更多郜的粉丝们加入。魔都开会所的朋友,一听郜要回来,也不客气地又让他帮忙站台宣传。

天天也不甘落后,早就打主意要和郜一起办一家西餐厅。这一段儿刚好也筹备完毕,准备开业了,自然郜又被奉为餐厅的主理人、大厨。她拉上郜筹办几场活动:试营业、潮鞋趴等等。郜在乎的是友情,而这班“朋友们”更在乎的是他的名气、他的盛世美颜或是其它东西,以及用他的名气能换来多少的利益。天天在意的当然是,可以让郜心甘情愿地接受她“爱”的馈赠。

郜似乎每天都生活在朋友中间,热热闹闹的;可是,心里却是空落落的。那日,忙完湖畔餐厅的试吃活动后,客人都已离去。他独自一人,在餐厅里找了一个安静的角落,打算乘着接他的车还没有到,先躺在包间的沙发上休息一会儿,连日的奔波,以及应酬,早让他疲劳不堪了。他戴上眼罩,刚入睡,就听到天天和丸九的聊天。

天天问道,“郜为什么那么不开心啊?我真的觉得他快变成忧郁王子了。”“嗯!你也看出来了?他的情绪不好。”

天天答道,“我原本以为,湖畔餐厅开业了,他会很开心呢,结果,却看他总是一个人发呆,眼神很忧郁,还常叹气啊。和上次见到他的时候,差很远啊!到底出什么事了?”

丸九的粗嗓门又响起了,“快别提了,还不是那个娇妹。可怜的郜打算拉着她一起退出,结婚呢!结果,大概是被她拒绝了!郜伤心得门都不想出了,还说不接活了。我和堂哥俩个人硬把他拉出来的,陪着他,开解他,和朋友一起玩一玩,才走出来的。现在,他至少想工作啦!”站她的立场,她说的都是实情,只是起因以及她和李又男一伙人干的坏事被她全略过了。

天天听了心中窃喜,却假装同情,叹了一口气,说道,“可怜的郜!太重情啦!人家女演员更在乎资源啊!感情当然就是第二位啊!郜想退出,她又不想;就算她想退,她的团队也不想让她退啊!我听说,从去年下半年开始,她的戏就不断,公司怎么可能放跑她。我觉得,和圈内的人交往,就是这点不好,她们多半把接戏、演戏这些事情看得比两人的感情重啊!”丸九又问道,“天天姐,那部续集什么时候拍啊?郜现在把续集看得比什么都重呢!演了也算了了他一个心愿啊!”

天天答道,“我也在等啊!一笔资金没到位!有了钱,才能找娇妹拍戏,她现在是大明星,身价自然是水涨船高。我怕我都请不起啦!”

这时,郜清嗓子的声音响起,其实,他在隔壁早就醒了,听到谈续集,再也忍不住了,前面两个女人聊他的感情,让他觉得尴尬,本想装睡不理的,可是,一说到续集的事,他就没法装睡了,这可是他此行,最迫切想知道的事啊!

两个女人听到他的声音后,也停了下来。

接着,郜就走出来,看了看坐在大堂靠近包间的椅子上的两人,他对着天天笑了笑,直接问道,“天天姐,续集会请娇娇和山水导演吧?”天天答道,“会请!”

郜又认真地说道,“娇妹同我说过的,她可以不要那么多钱的啊。实在不行,我的钱也可以少给。”他生怕天天因为钱的事,不请娇妹和山水导演了。

天天连忙说道,“郜你不用担心,我会请他们的。我是怕娇妹不肯来啊!山水导演也说她不来,他也不来啊!三缺二还怎么拍啊?”郜肯定地说道,“不会啊!娇妹说过,续集就像我们的孩子一样,我们要等着它出生。”

天天心头一惊,马上佯装开心,赶紧找了一个托词,说道,“我很开心你们能这么想,无论如何,我也要拍的。你后面两个月有档期,娇妹的经纪人说,下个月不一定有空的,新戏要开机,还有一个新片宣传,不能担搁。再往后一个月,她拍戏的空档可以留出来。让我们配合呢!只是我担心,我们全部人都要等她呢,搞不好,她有时拍戏也来不了,我们就不得不找替身。对她来说,新戏更重要呢,我们的只是一个续集啊!投资也不会太大,给的钱又不多啊!”

郜听到这样说后,脸上显出有一点惊讶的表情,不过,很快他就说道,“没关系!只要她能来,就可以啊!一切都好办!拜托!”天天只好答道,“好啊!我会尽快和她联络,敲定档期,就通知你!”

郜总算放下心来,心里有点不是滋味,心想,娇妹只是把拍戏的空档才留给我们俩的戏吗?也太那个啦!可是,转念一想,不管怎样,可以和她一起演戏,光这一点,就是多么美妙的事啊!

郜坐上了去机场的车,很快,坐在晚班的飞机上,此行,没有见到娇妹,就回去了,让他若有所失,所幸,不久就要拍续集了,一有空,他就忍不住想着这件事,也许至多半个月,他又要和她一起对戏、背台词,每一帧画面都那么令人向往,每一次的配合都那么令人动心;…还有,特别的福利吧!朝夕相处,也许,她就伴着剧情,又入戏,又被角色打动,被我感动,看到我的好!我的真心吧!我们又可以鸳梦重温!

休息了一会儿,他推开了舷窗,外面的天空中,竟然出现了一轮圆月,周围还有彩云相伴,美仑美奂,让他顷刻思绪万千,真希望这样的美景也能被她看见,真希望她的气快点消,我们还要演一对儿情侣呢!哦!是一对儿夫妇呢!你和我都不可以再赌气喽!月亮这么圆,是个好预兆头吧!也许,她此刻也正在想,怎么和我对词?和我拍亲热戏会不会尴尬呢?上次,她那么凶地对我,我要不要先不理她,让她知道是她冤枉了我啊?想到这里,他又哑然失笑,算了!还是尽快和好吧,这样演一对儿,才更有感情吧!希望她也这么想吧!想着想着,他的心里就有了更大的期盼。他又看了看月亮,默默在心里祈祷:希望你不再生气了!希望我们再见面时,已经和好了!我们开心地演戏吧!我们快乐生活吧!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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