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160、无法和解的悲痛(1 / 2)


小梓懂,老板开课了,这是要演不见光的亡命之徒。

阿强得令,抄起斧头道具就直奔王梅,这斧头是许若华演出?的道具,重量外形都与真?实的一般无二,上?面还有?斑驳“血迹”,不摸,根本不知道斧尖是钝的。

王梅惊叫,到?处跑,根本跑不过?保镖,手被摁在桌上?,她还大?骂南佑疏是个卖的之类不堪入耳的话,南志宏眼拙,这阵仗加上?女人只手遮天心狠手辣的表情和决断,也以为是真?的,大?男人在这个时候居然怂了。

窝里横,段小梓施以一个白眼。

“你愧疚吗?”南志宏耳边传来南佑疏的声音,男人在满是人的房间里打了个寒颤。

像她,又不像她,长大?后的南佑疏,声音如若柔和一点,多多少少有?些像墓碑里的那个女人。

“是她自己的命数!”南志宏鸭子?嘴硬,男人的面子?不允许他向一个女人低头认错,不对,南佑疏凭什么问?男人转头,发现?南佑疏没生气,静得可怕。

随后,南佑疏极痛苦地扶头抽搐,呼吸急促,约莫十?几秒后停了,又直起身来,光柔声线,却感觉不到?半点柔意,像是刚从阴间爬上?来般:“南志宏,我这辈子?真?后悔,在这么多人中选了你,你将我,还有?我的女儿?,害的好惨。”

全?场静默。

只有?王梅惨绝人寰的“啊”声伴随着阵阵害怕至极的抽泣。

南启承曾经说过?关于南佑疏妈妈的故事?,的确,南佑疏的好皮相,大?半承自与她妈妈的优秀基因。

墓碑上?的女人先后改了好几次名字,但嫁给南志宏之后就定名裴英,她是当时村落里,炙手可热的姑娘,在油菜花地里的照片,让当时不少男人上?门提亲。

可为什么选了南志宏,这也是一个极大?的悲剧,是裴英的父母,也就是南佑疏的外公?外婆造成的。

他们只生了这一个女儿?,之后就检测出?不能再怀,嫁出?去的女儿?泼出?去的水,裴英对感情方面也是属于毕竟迟钝的类型,自己父母说什么,那就是什么,为了不让女儿?离开,他们开出?了一个条件——“只招上?门女婿”。

当时什么思想,谁愿意入赘啊,丢人不丢人,哪怕裴英的皮相再好,也阻拦了绝大?部分的大?好青年。

要说南佑疏外公?外婆也是愚钝,死板,定了条件绝不松口,裴英的年纪越拖越大?,村里人议论纷纷,快三十?了还不嫁人,这才知道着急抱孙子?。

可自己已经将女儿?年纪拖大?,找不到?上?门女婿不说,以前的追求者连孩子?都有?了,他们不得不面临一个嫁不出?女儿?的“困境”中。

这时,有?个人来说媒,将南志宏还未娶妻,要不凑合凑合,主要好在他爹妈也病逝了,对于裴英来说,就等于没公?婆,四舍五入,其实,跟赘婿差不多的。

听到?没公?婆,三天后,南佑疏的妈妈就嫁了出?去,连个像样的彩礼和乐队都没请,还是南启承于心不忍,出?了点钱,喊来了村里和自己一起干活的人,一起吹锣打鼓,才稍微有?些喜气。

那时候,裴英还不知道她要面临什么,想着父母为自己挑的好儿?郎,正颇为欣喜地在漏风掉色的轿子?里为南志宏用毛线勾勒着毛拖鞋。

谁知嫁过?去之后没几个月,父母双亡,怀孕了之后才发现?南志宏装都懒得装,嗜酒如命,流连于村头各种牌场,还嫌人家赌注不够大?。

回到?家就是两耳不闻窗外事?,半点活不干,地不种,也不愿意像别人丈夫一样外出?打拼,经常恶言恶语,说裴英最?好生个男孩。

然后,南佑疏的妈妈如愿累垮。本就有?些贫血的女人怀着南佑疏晕倒过?无数次,最?终出?于母爱,奇迹般将南佑疏生下来了,可摊上?个没有?心的男人,身体状况依旧直转急下。

女人早就失去了“村花”的光彩,嘴唇总是泛着白的,她不想当大?人了,她想回家,可是自己那个家啊,已经大?门紧锁,值钱的东西全?被南志宏当成赌金,还听闻,过?些日子?要被推平改成田地,均分。

南志宏不急,南启承急啊,裴英虚弱到?生下南佑疏后,她没半点母乳,南佑疏呢也是,别人都是大?胖小子?,她出?生时的斤量把人家医生护士都下了一跳,太瘦小了。

因此还被南志宏打得半夜痛哭,全?村子?人都听得到?,那怒吼的男声和迫于命运的求饶。

说的话题兜兜转转,还是因为南佑疏不是个男孩儿?,支撑裴英不轻生的理由,可能是南佑疏无意识的笑容和好奇的咿呀。

谁知她不轻命,病魔会悄然来找她。

说重也不重,花钱能治,但拖久了就是恶性?,是个会害命的病。

一大?一小是两条命,南启承不指望南志宏,东拼西凑砸锅卖铁,作为村里唯一的教师拉着脸跪了多少学生家长,才凑了二十?万。

裴英已经失去意识,昏迷在床,南启承犯了天大?的错,掉以轻心在那几天被调动走?访教学。

南志宏说着立马去县城住院,实际上?,恨透了南启承。

没别的原因,他比自己还像丈夫,比自己还尽当爹的责,听说他每家每户都求了,自己颜面无存,村里人议论纷纷。

那天晚上?南志宏将钱赌掉,想着命数天定,能赢就给这女人治治,结果,输得一塌糊涂血本无归,这是南志宏自己说的。

可后来南启承费尽心思找到?外出?打工回来几天刚好和南志宏赌博的那几个年轻人,他们说那天南志宏根本没认真?赌,像是给他们送钱一样,抽着烟喝着酒,嘴里念叨着什么救了多张嘴看也看腻生不出?儿?子?之类的话……

是蓄意谋杀。

南启承痛心疾首,对许若华和小梓说出?南佑疏过?往后,彻底情绪失控,几乎失声。

那被风浮起的满头白发让许若华明白,为何他会对南佑疏百般照拂,他这些年每天都活在愧疚中,想着当初自己如何如何选择,会不会南佑疏还能尝到?一点母爱,对自己母亲的面容有?些记忆,同时……给裴英带来阳光和希望。

前几天许若华听完后,双手掩面许久,这些,南佑疏长大?之后南启承自然跟她说了。

她心里是如何承受住这么大?的悲痛,又如何竭力控制住那恨意,要是南佑疏没遇到?自己,又没南启承的照应,她会不会也被“蓄意谋杀”?

正真?该愧疚的那个男人,虐女卖女后,另结新欢,娶妻生子?。

她想错了,知道真?相后,就算南志宏跪着忏悔,南佑疏也会不原谅,她睚眦必报,要与他势不两立,要他为其偿命。

段小梓沉默不语,如果自己没勇敢走?出?那一步,结局是不是也会步裴英的后尘?一样的独生子?女,一样的包办婚姻。

随后又为南佑疏和她妈妈岔岔不平,这南志宏还想要南佑疏发达后给他们养老,帮扶那个傻弟弟?哪来的脸皮,这事?能不能报警?

许若华摇头,盛怒的火,早已烧到?心口:“能报案南佑疏恐怕早就让南志宏铿锵入狱了。年代久远没法翻案,更何况那个年代的那个贫庸的小旮瘩村,甚至都没立案,最?烦的就是以“家事?”一笔带过?,竟然如此,那就私了吧。”

南志宏望着突然变不一样的南佑疏,农村人大?多迷信,男人不但迷信,这思想还在他脑子?里根深蒂固地扎根,她越静,他越怕,心中有?鬼,自然脸色苍白,哪里还有?杀猪杀出?来的屠夫气势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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