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仅仅就因为一个香雪海的香膏，你们就查出了这么多东西？”
“当然不止这些，四年前发生的青楼女子分尸案，我着人重新去查了卷宗，那些青楼女子多为头牌，跟她们有密切关联的，唯有后来也被杀的男人方守怀，而柳如眉是当时唯一的幸存者。”
季淑宁咬着筷子分析他的话，“所以，你怀疑现在的案子跟之前的有关系，就从柳如眉身上下手，然后就查出来柳如眉有问题？”
“嗯。”
柳如眉自以为做的天衣无缝，多次逃过锦衣卫的追捕，还屡次挑衅，以为就能逃脱生天，陆青裴顺势就给他送去了季淑宁，自己再派人从暗中调查，从兴趣爱好到外貌形象，研究了个彻底，这才找了刚从北地回来的小侯爷帮忙。
“柳如眉喜好男色，有了比姜麒更符合他喜好的小侯爷，他自然就转移了目标。”
“你这计划，什么时候开始的？”
陆青裴知无不言，问什么答什么，“半月前。”
季淑宁感觉有点不可置信:“柳如眉这么轻易就上当了？”
那可是连环杀人凶手，是这么轻易就被抓的人吗？
“他自然不会轻易上当，所以我才派了你潜入，好迷惑他，让他以为我们没有证据，你潜入只是为了接近他。”
“我一个半夜被你们抓回来的人，她也信？”
“锦衣卫声名狼藉，到哪里去找一个适合的女人卧底？他自傲又自负，半夜抓回来的人更能让他觉得锦衣卫已无计可施，自然掉以轻心。”
“……”
季淑宁无话可说，他对锦衣卫的名声了解的还是挺到位的。
半晌之后她感叹一句，“明明对爱情挺洒脱的，也不是那种吊死在一棵树上的人，喜欢的男人跟其他女人有牵扯，直接去找姜麒啊，女人何苦为难女人。”
“谁跟你说柳如眉是女人的？”
“……”
“？？？”
“！！！”
“柳如眉不是女人？！！！”
千金楼的头牌花魁居然不是女人？这可是个惊天大瓜，他不是女人是怎么坐稳花魁的位置这么多年没有被发现的？
“准确的来说，柳如眉有两位，两人是双生兄妹，平日里现身的花魁是妹妹柳如眉，只有昨天跟小侯爷共处一室的那个，才是真正的杀人凶手柳无眉。”
“那你们抓的人？”
“自然是柳氏兄妹和四朵金花全部都抓回去了。”
陆青裴掀掀眼睑，要找线索简单得很，难的就是要引真凶现身，谁能想到花魁会是两位？连千金楼的妈妈都不知道，所以柳无眉才敢这么嚣张。
一个男人喜好男色这没什么，从古至今这样的是多了去了。
陪妹妹一起假装青楼女子，这也没什么，可以看做是兄妹情深。
但他趁机寻觅中意的男人，杀掉了跟意中人有任何接触的女人，手段残忍，完了还挑衅办案人员，这别是个典型的反社会人格吧。
“你抓人的时候，妈妈就没说个啥？”
自家地盘藏了个男人，兄妹俩人差点把她地位给篡了，还是个连环杀人凶手，知道了不得疯。
“千金楼早已被柳如眉兄妹暗中笼络，四朵金花全是他们的人，所以妈妈才会这么迫不及待的培养新人，正好给了我可乘之机，她配合我安插人手，迷惑柳氏兄妹，我抓了真凶，她就能把柳如眉连根拔起，双赢的选择，她想说什么？”
季淑宁听完也不得不感叹一句这人脑子不正常。
千金楼一下丢了五个门面，头牌全没了，损失可大了，对他来说抓住凶手是双赢，指不定妈妈得哭成什么样呢。
不过她转念一想，或许还真是双赢，再这么下去，千金楼就要易主了。
及时止损总比费心经营的千金楼全搭进去好，留得青山在，不怕没柴烧，她只要老底还在，总有起死回生的一天。
陆青裴看她吃的差不多了，睡了一天一夜估计现在也没什么心思再睡，便问她，“吃饱了吗？”
“饱了。”
“昨日中秋你错过了，但西市的花灯可燃三天，我看你也不困，要不要出去看看。”
季淑宁表情微苦:“出去看看？我一个人去？”
“你不愿意？”
季淑宁苦着脸，“我害怕。”
她也不想天天待在屋子里，跟种蘑菇一样都快发芽了。
关键她上次偷摸出去逛了一圈，回来就被塞进了千金楼，这次万一再让她遇到什么不该遇到都事情怎么办？