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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5、宅斗不如种田25(1 / 2)


钟起渊跟孟氏、钟初鸢前往洛阳之?时,发?现云家的马车也装了不少行囊。云翊出?来?为从宛送行,钟初鸢见状,便问:“云姐姐也打算出?远门?吗?”

从宛微微一笑,目光落在钟起渊身上:“嗯,兄长回来?了,爷娘身边无人侍奉,所以我想去洛阳照顾他们。”

孟氏和钟初鸢十?分高?兴她们路上还有从宛做伴,钟起渊眼神却?耐人寻味。

知?道从宛这是为了监视她,她也没有生气?,而是来?到从宛的马车前,问:“我们的马车太小了,云小娘子介不介意载我一程?”

从宛瞥了钟家的马车一眼,两匹瘦马勉强能拉四百斤重的货物,孟氏、钟初鸢与马车夫,加上一些行囊刚刚好,若是再挤一人,那两匹马怕是不堪重负。

她微笑道:“欢迎。”

钟起渊上了从宛的马车,车厢里只有一排座位,她便坐到从宛身旁去。

一股熟悉的草药味钻入从宛的鼻中,这气?味她经常在钟家闻到,但此刻的草药味却?淡中带着一缕幽香,显然是钟起渊身上的香味。

马车缓缓驶出?,车轮发?出?了轮轴摩擦的轱辘声,在这个静谧的车厢内被渐渐放大。

从宛瞥了钟起渊抱着的盆栽土豆一眼,问:“用得着特意带上它吗?”

“指不定什么时候就完成任务,脱离这个世界了,我自然得带着。”

“你倒是有信心?能完成任务。”

从宛话刚落音,钟起渊便扭头看她。

“做什么?”从宛心?口虺虺。

“这是你第一次谈及任务。”

从宛自知?身为审核员,立场应该保持中立,最好别介入其中。

以前她只在幕后审核实?习宿主与系统,她既不能联络系统,也不能跟实?习宿主讨论任务相关的事情。可如今以本体前往小世界来?执行任务,是一种前所未有的体验,她一时没憋住。

钟起渊将盆栽搁在脚边,拍拍手将尘土拍干净,双手抱胸靠在身后的板上,向从宛展现了她的自信:“这个世界受限不多,要完成任务并不困难。”

从宛翻了个白眼:“但是要你安安分分不搞事却?很难。”

钟起渊扭头看她:“审核员应当公正?不阿,怎么能先入为主呢?我向来?循规蹈矩。”

从宛抽了抽嘴角:“……”

按照系统所言,曾经身为反派系统的宿主的她虽没有违反主神空间的规则,可也钻了规则的漏洞,导致主神既无法抹杀她,又无法安心?地让她继续执行任务,因此才将她流放的。

从某方面来?说,她确实?循规蹈矩,只是这人心?里是真?的没点数。

钟起渊盯着她,眼神渐渐危险:“你在骂我?”

从宛吓了跳,面上依旧波澜不惊:“我骂了吗?宿主就能空口白牙污蔑人?”

钟起渊道:“无需你开口,你跟这傻子系统一样,心?里想什么都摆脸上了。”

从宛语塞。这么轻易就被人看出?自己在想什么,她不要面子的吗?

躺枪的系统:“我是傻子系统,你就是傻子宿主了啊!”

“你几岁?是初代?系统?不是的话,你也能和我相提并论?”

系统:“……”

在侮辱系统方面,你还真?是不遗余力。

“宿主,你真?是太讨厌了。”

——

鉴于钟起渊一行人到洛阳的心?情不是十?分迫切,因此马车的速度并不快,每走一两个时辰便会停下来?歇息一个时辰。如此到了黄昏,一行人也不过是从阜县到了邻县。

邻县恰好是州城治所,夜里实?行宵禁,她们便找了家邸店住下。

虽说她们都不缺钱,可她们也舍不得一人住一间房,孟氏打算让两个女儿睡床上,她自己趴在桌上将就一晚。从宛见状,便道:“孟婶与鸢鸢一间房,让钟姐姐到我的房间来?吧!”

钟起渊抱着她的土豆盆栽就过去了,跟在从宛的身后进房,道:“用得着盯这么紧么?”

从宛愣了下,反应过来?这人以为自己是为了监视她才与她一间房的。

好心?当成驴肝肺!

从宛抬手开门?:“那你去跟孟婶睡,换鸢鸢过来?。”

钟起渊一把按住门?框,将门?关了回去:“你爱盯就盯吧,反正?你都盯了这么长时间了,多这一个晚上不多,少一晚上也不少。”

从宛翻了个白眼。知?道她爱脑补,又担心?说她自作多情会让她恼羞成怒,干脆不做解释。

不过钟起渊的脑补也不无道理?。那一把火,虽然没惊吓到她,可也让她意识到钟起渊的危险之?处。

钟起渊此番气?势汹汹地去洛阳,显然要搞事,她不去盯着点,到时候靠系统来?通风报信那就太迟了。

想到这儿,她又扭头打量钟起渊。

在其他人眼里,这人是“钟祈愿”,长相结合了孟氏柔和的五官,与钟造硬朗的脸型,气?质淡泊随性,不像行事狠厉之?人。

而在她的眼中,钟起渊所呈现出?来?的是她原本的面貌。五官立体,颧骨略高?,看着清冷知?性,眼神淡泊又带着点威慑力,也不像是行事极端之?人。

是“人不可貌相”还是说,钟起渊是经过了深思?熟虑才做出?这么暴戾的事情的?如果是后者,目的是什么?

钟起渊给土豆盆栽浇好水,又扯开腰上的绦带,将道袍解下,在伸手去解中衣衣带时,突然抬头对上从宛的视线。

从宛的目光因她的动作而从她的脸上挪到她的手上,于是便落到了她的腰侧。须臾,她回过神来?,抬眸,便对上了钟起渊揶揄的目光。

从宛:“……,你干嘛?”

钟起渊继续解衣带,一边解一边道:“脱衣服,你盯着我看了那么久,没看出?来??”

从宛哑口无言。

为什么说得她跟个色狼似的?她压根就没有那意思?好吧!

她又问:“脱衣服干嘛?”

“洗澡睡觉啊,不然你以为我脱衣服是为了勾引你?”

从宛:“……”

她闹了个大红脸,别开脸去:“你说话怎么总是这么下流?”

“我说话下流,我脱衣服时你盯着我看就不下流?”

从宛自认为自己行事光明磊落、堂堂正?正?,被钟起渊如此污蔑,便有些气?急败坏:“你!我又不是故意的,谁让你这么突然,也不知?会一声。”

“送水来?的大娘进进出?出?的多少趟了,你垂涎我的美色,神游太虚没有发?现,还要怪我太迷人?”

从宛发?现越说越扯不清,气?呼呼地翻身上床,背对着她不去看她。

“我吃亏了都还没有生气?呢,你气?什么?”钟起渊嘀咕着,脱了衣服绕到屏风后去泡澡。

从宛听着不远处传来?的淅沥水声,越想越气?。这里是她的房间,她好心?收留钟起渊,这人怎么还这么不识好歹,要洗澡也是自己先洗才对吧?!

想到这儿,她又翻身下床,快步绕到屏风后。刚要开口便看到钟起渊搭在浴桶边沿的胳膊,而那人一脸惬意地泡在热水中,像是在度假村泡温泉。

系统:“哇,宿主有C哦!虽然是70C。”

从宛:“……”

为什么连系统都这么下流?

“假的,她打了硅胶!”

系统:“……”

钟起渊睁开眼,挑了挑眉:“吵不过我,越想越郁闷,所以重振旗鼓,准备与我再战一回?”

从宛道:“都几千岁的人了,我才不会像你这么幼稚呢!”

她探头看了眼这个浴桶,长长扁扁,刚好能让一个人躺着把腿伸展开来?,两个人虽然有些勉强,但她跟钟起渊都不胖,也不是不能挤一挤。

她强势地宣布:“这是我花钱住的房间,要洗澡也该我先洗。”

钟起渊看出?来?从宛是认真?的。

“我没阻止你洗啊,不过你如果不介意我已经在这里泡过了,那你就进来?吧!”说着,她缩起腿,让出?了剩下半个桶。

其实?从宛说完后就有些后悔了,尤其是看见钟起渊的大幅度动作后,她的脸色涨红,燥热一片。

本以为自己是被气?红了脸,可她的眼睛压根就不敢乱放,心?跳加速,仿佛血液都沸腾了起来?。她才明白,自己哪里是生气?,分明是因为意识到自己将钟起渊看光了,而感到羞耻罢了。

她转身回到床上。

刚躺下,让冷风吹了会儿又冷静了下来?。再度从床上坐起来?:“她有的我也有,我害羞个屁啊?!”

系统说:“还是不一样的,她是70C,你是B。”

专业、资深审核员从宛破了防:“滚。”

她面不改色地重新站在钟起渊面前。

钟起渊:“……”

她问系统:“审核员发?神经,有没有什么救治手段?”

系统:“没有。”

“你也觉得审核员发?神经了?”

猛然反应过来?钟起渊挖了个坑等自己跳的系统佯装什么都没听见。

从宛深吸了一口气?,神情毅然,仿佛要奔赴战场。

钟起渊道:“你这来?来?回回的,不像是要洗澡,反而像是在纠结到底要不要偷看我洗澡。你是准备对未着寸缕的我动手了?”

从宛一个趔趄险些摔倒,她扶着浴桶边沿,恶狠狠地瞪了钟起渊一眼,步履匆匆地去找云家的婢女:“让邸店备热水,我想沐浴。”

钟起渊洗了把脸,从已经凉了的水里出?来?,换上干净的衣衫,然后早早地躺下歇息。

云家的马车再宽敞舒适,在减震方面也仍旧比不上现代?的车辆,坐了这么久马车,体魄强悍如她,骨头都快散架了。

从宛回来?就看见她像条咸鱼——哪怕她洗澡了,也是一条洗干净的咸鱼——似的躺在床上,顿时气?不打一处来?:“我睡床,你打地铺。”

钟起渊一动不动:“这床这么大,挤挤就行。”

“马车要挤,浴桶要挤,床也要挤,你是觉得我盯你盯得不够紧吧?”

“这不是正?好方便你近距离监视我嘛!”钟起渊一翻,滚到床的内侧去,抱着被子就佯装沉睡。

从宛气?得咬牙切齿,却?始终做不出?跟她干架这么粗暴的事情来?,只能忍气?吞声了。

等她洗完澡翻身上床,便毫不客气?地将被褥全部扯过来?盖着。钟起渊毫无反应,像是睡着了。

从宛看着她,有种很奇怪的感觉滋生,她们是第一次同床共枕,可心?里却?觉得她的睡颜,自己看了很多次。

正?如当年她第一次见到钟起渊时,心?底没由来?地生出?了一丝雀跃。她以为是在为自己出?差可以摸鱼而感到欢愉,如今细细想来?,更?像是她在欢喜钟起渊的出?现。

想着、想着,她似乎又不怎么生钟起渊的气?了。

一觉睡醒,钟初鸢雀跃地提出?想去逛州城。正?好钟起渊打算改陆路为水路,跟着漕运的官船沿着运河北上洛阳,而官船还需两日才会出?发?,因此她们还要在州城多待一段时日,钟初鸢便拉着从宛在周围逛了起来?。

两日后,她们又收拾了行囊到城外码头登船。

漕运的船为了能及时赶到洛阳,中途停船的次数很少,因此不出?一个月时间,她们便到达了洛阳。

云家的仆役早早地便等在了码头处,因摸不准什么时间到,故而每日都会派人前来?等待。钟家反而隔三差五才派人来?瞧一眼,钟起渊她们到达时,码头上并无钟家仆役的身影。

洛阳的码头离洛阳城还是有一段距离的,从宛便对自家仆役道:“再去备两辆马车,送孟婶她们回钟家。”

钟起渊反而拦下她,道:“不必,我们去道观落脚。”

钟初鸢也点头:“上次我跟姐姐就是在道观住的,我们可熟悉那儿了!”

从宛看向孟氏,后者也只是点点头。

从宛心?想,估计钟造已经知?道钟起渊放火烧田的事情了,这会儿怕是还在生钟起渊的气?,又或者以为母女三人会赶着地到他跟前去伏低做小。

孰料她们的反击才刚开始。

她微笑道:“我让人送你们到道观去吧,若是住得不舒坦,就到云家来?。”

孟氏没有拒绝她的好意。

等她们在洛阳城南的芙蓉观落脚后没多久,钟造便也收到了母女三人到洛阳的消息。

他心?情复杂,既想赶快到她们面前耀武扬威,见一见她们那畏惧自己的嘴脸,又厌恶见到她们。

散了值,他也没有立刻回去,正?好有下官宴请他,他便欣然应邀,直到快到宵禁时间才搂着新得的美人回去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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