江汜沉默半饷，目光直接掠过葵安落在徐寺的脸上：“你们的脸…”
顶着原主的脸，徐寺有些尴尬的解释道：“被迫被迫，场外道具易容粉。”
江汜嗯了一声，没有说什么。
倒是葵安觉得十分不对劲。
试问，那个玩家会向boss解释游戏道具？重点是两人的对话非常自然，完全没有串频，就好像他们原来就认识一样。
变成林湄后，葵安的身高骤减十几公分，和江汜的身高直拉三十，头顶堪堪到他胸前，看人跟够天花板似的。林湄是个息怒形于色的女孩，葵安换了张脸后完全没有办法进行表情管理，他心里的疑惑，直接从脸上展现出来，睁着滴溜儿大的眼珠子瞪着两人。
徐寺躲避他的目光，假装神游。
见此情景，江汜反倒笑了，狭长的眼眸弯成一条常常的细线，冲淡了凌厉的五官。
他的手垂在身侧，肩胛骨微微松了下来。楼道的光从头顶投下，沿着高高的鼻梁切割成明暗分明的两半，映得他眸色更淡。
往日他总是散发着一股引而不发的攻击感，就像是时时刻刻都在防备着什么，只有现在，才稍微松下了那股紧绷的劲儿，露出一点不显而易见的疲惫。
对着林湄的脸，江汜反而没有那么紧张。
“五楼是图书馆。48列9排或许有你们想要找的东西。”他垂下眸子望向葵安，眼神深处有些缱绻。
“很快结束了。”他犹豫一下，还是抬手，轻轻的摸了摸葵安的头：“我不是故意的。”
我不是故意的。
这句话没头没尾，葵安没有听懂。
但他的尾指在听到这句话时，无意识的蜷缩了一下，隐隐中，他好像在什么时候也曾经听说过那么一句类似的话。
在很久很久以前，虚幻到像梦境里的呢喃。
江汜的手一触即离，很快便没入黑暗的楼道。
声控灯嗒的一声又灭了，如同不曾有人来过。
他推了下怔愣的葵安，说道：“走吧，48列9排。”
***
校图书馆的图书管理员是个短头发的大妈，她一向不喜欢不遵守纪律的学生。
大中午的她趴在桌子上睡得正香，来了两个学生。
午休时间学生不允许出现在图书馆，大妈打了个哈欠，正想要呵斥。
待看清楚这两个学生的脸，又默默的咽进了肚子，一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让他们过去了。
学校都是这两位的，她一打工的哪敢放肆。
两人顺着江汜的提示找书。
他们走到第47排，眼前出现一扇上锁的玻璃门，上面挂了一个牌子“非特殊情况，不得进入。”
“还挺神秘。”徐寺小声嘟囔。
两人刷脸拿到了钥匙。
这扇门大概是封闭了许久，里头的空气味道又重又闷，一股子尘封的味道。
闻上去有些年头。
48列九排书架上，摆放了历届学生的名单档案，以及一些与学校历史相关的书籍，诸如建筑架构、人文历史等等。
葵安随手翻了份历届高三名单档案。
这一翻不打紧，每一届毕业名单上都有许多重复的名字。